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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女飞卫发怒锄奸 花太岁痴情中计

  第二回 女飞卫发怒锄奸 花太岁痴情中计 (第1/2页)
  
  却说那陈丽卿正要下手结果高衙内,吃一道士拉住拳头,打不下去,丽卿回头看时,认得是父亲陈希真只便回言道:"我怕不认识高俅的逆种一倒是我无礼!
  
  待我结果了他下为大家除害。"说罢,又要挣脱拳去打,希真那里肯放,叫道:"我儿,你且饶他起来,为父的与你做主,"丽卿挣脱手道:"便饶他。
  
  也取他一个表记。"一头说,一头去撕衙内的耳朵。陈希真忙去挖他的手,已自撕出血来,兀自不肯放下希真喝道:"小贱人!
  
  我这等说,你还不放么?"陈丽卿见父亲发怒,只得松手放了,立在一边,那高衙内兀自在地上气喘。
  
  抖得起不来。看的人围了个大罗圈下都说:"这位姑娘好了得。"只见养娘捧着衣服等物。
  
  人丛里挨进来。陈希真一面取袄儿把与女儿披了二钗簪替他插了,一面口里埋怨道:"烧完了香几叫你就去,是不肯,偏要随喜口却无故闯出这头祸来!
  
  高太尉我又认识的,不争你万一把衙内打坏儿叫我怎生对他?"丽卿一头解去汗巾只放下了裙子,穿好袄儿上一头指着高衙内骂道:"我把你这不生眼的贼畜生。
  
  你敢来撩我!你不要卧着装死!你道倚着你老子的势要怎么便怎么;撞在我姑娘手里了连你那高俅都剁作肉酱!
  
  "希真喝道:"胡说!还不打算回去!"高衙内那里敢回言。看的人都吐出舌头来,半晌缩不进去口马保儿笼过马,希真取青纱罩仍与他蒙了脸儿,吩咐道:"你先回去了一路上休再闹事。
  
  "丽卿道:"爹爹法事完毕,为何不同回去?"希真道:"我就来个你先去。
  
  "丽卿便上马去了,那养娘已把那衫儿依旧折起上收拾好包袱,也上了驴子去了,陈希真回头看高衙内时上已坐在地上,要爬起来。
  
  希真上前扶起,笑着唱喏道:"小女冒犯一都看老汉面上,恕罪恕罪!
  
  "衙内又气又羞道:"陈老希,我呢,也不晓得是你的女儿,倒得罪了。
  
  只是令爱太没道理,我不过远远地说了一句顽话,便这等毒打,你行前我须放不下来,"希真赔着笑脸说道:"诸事休题个老汉回去训饬小女,衙内处再行赔话,----太尉前遮盖则个!
  
  "衙内道:"说他作甚人打也打了。"那些跟随的渐渐拢来,看那衙内右边耳朵兀自流血,都说:"怎了?
  
  "陈希真道:"还没甚大伤,"又笑道:"若老汉再迟一步。多管做出来,如今还好儿"说不了,只见两个人搀着那鸟教头走出庙来了打得鼻塌嘴歪。
  
  原来被丽卿扫坏了孤拐骨儿行走不得,一步一颠的扶出来。口里叫道:"衙内与我作主!
  
  "衙内道:"原来是陈老希的令爱姑娘,怪道我们着他的手。"那教头挣着眼。
  
  对陈希真道:"太尉待得你好,你叫女儿打衙内。禀过太尉几慢慢和你讲!
  
  "希真只是赔礼。道:"小人总要来赔罪舒气下"衙内劝道:"陈老希是我的至交,吃些亏也说不得。
  
  "几个矮方巾见衙内不发作儿也来相劝。众闲汉也有打破头的、打肿手的都说道:"我们同教头受些伤且丢一边只衙内这耳朵却怎好见太尉?
  
  掩盖杀也是我们的干系,总要衙内与我们做主。"衙内道:"我会说。
  
  你们放心。"希真听得这话上心中暗喜道:"这厮中俺计也几"便对那些人道:"众位有受伤的几老汉来医治、赔话。
  
  这里不是说话处二且到前面那座酒楼上去,"那教头道:"似衙内这般仁厚君子实在少有。
  
  "众闲汉道:"用得你说?"一步一颠去了二那些看的人都笑道:"这个老道士。
  
  亲生的女儿被人调戏,还去这般赔小心一"范天喜亦笑道:"怎么一个好汉。
  
  学道士学得连气都没了!"对戴、周二人说:"我们再进观去,"三人又一同进来。
  
  果然热闹。真个是灯彩耀眼,箫鼓喧天,只见那西廊下有几架执事头踏都吃打倒在一边,那些道士庙祝在那里扶持收拾,又见那地下打落的许多乐器、杆棒、零星之类。
  
  满地下乱踏。又听得有几个烧香的老妇人说道:"不知是那家女娘,这般利害,许多男子汉都吃他打得没路走只"又有几个子弟们道:"高衙内今番也吃了苦,便是复得仇,也吃尽了眼前亏。
  
  "戴宗等三个都肚里暗笑向看了多时,又去各处随喜了上范天喜邀他二人出来,也到那大酒楼上吃些酒饭上到得酒楼上,那陈希真、高衙内一班人已散去了好一歇。
  
  只听那些人还在那里纷纷讲说口戴宗等周回看了一转,只有那楼角边有个空座头上三人就去坐下。
  
  叫过卖搬些果品酒肉来。三个人吃着,戴宗说道:"端的这女子了得!
  
  "周通道:"就是一丈青武艺了得,庞儿俊俏,却没得这般文雅,"戴宗四面看了一看,低声道:"小可意思欲乘机说他入伙一何如?
  
  "范天喜称是。三人又吃了一回酒。取饭吃罢,下来算完账儿周通便道:"东大街往那里走?
  
  "范天喜道:"你们都随我来,"三个人进城,一路奔希真家来一却说陈希真当时在酒楼上,安妥了高衙内这一班人。
  
  一径奔回家来,敲敲门。那个苍头。,来开了。陈希真走入堂前,只见女儿笑嘻嘻的迎着道:"爹爹回来了?
  
  "希真也不答应,直走进后轩。丽卿随在后面说道:"孩儿又不当真要结果他。
  
  爹爹不许我动手,一记也不曾上身,太便宜了这厮。"陈希真回身坐在懒椅上,看看女儿,做出面孔,大声道:"恁的高兴!
  
  闯出这般大祸来二我被你害死了!"说罢别转脸去一丽卿叫起屈来,道:"爹爹了你彼时不看见那厮啰唣的形景!
  
  口里放出来的屁还听得?不由我不动气了且我不过推了他一把,他便叫人捉我,你想如何忍得?
  
  "希真道:"是便是了,如今我再三赔话,他那肯干休,高太尉得知,早晚便来生事。
  
  怎好?"丽卿道:"怕他怎的!便是高俅亲来二我一箭穿他一个透明窟窿了"陈希真道:"啧,啧个啧!
  
  说得好燥脾。我问你下你活了这几岁,吃你白射杀了几个人?年纪十八九了口说出话来同小孩子一般疯头疯脑的,"丽卿道:"杀了他不过完他一命,值甚么!
  
  "希真道:"你舍得命口我须舍不得你。我年过半百口只望着你将来得个好女婿。
  
  我便有靠,你说出这话来,兀的不教我伤心?如今没甚了不得,只拚着把你攮与他,我怕不太平了?
  
  ----你想,这事我怎忍心下得?"丽卿停了半晌,道:"女儿倒有条计。
  
  "希真道:"甚计?"丽卿道:"三十六计上走为上计。何不投奔一个去处,爹爹领孩儿去避了。
  
  事到其间。也说不得。"希真道:"我儿,计怕不妙,只是走不脱上高俅那厮掌握兵权,五城三十三门兵马、八十万禁军,尽在他手,他同我作对。
  
  插翅也难飞,你可记得二凡是被他害的人,只走脱了一个王进个其余那个走得脱?
  
  你讲动武一那林冲何等好汉,被他颠倒得有家难奔了有国难投。他只同你文做,把王法当圈套用,那里防备这许多?
  
  古人说得好:覆巢之下下那有完卵;权臣煽威,人无死所了我的儿,我不忍舍了你,我同你性命不知怎的,想走那里去?
  
  "丽卿起先嘴硬。听到这话也有些惧怕,便道:"怎好?莫不成真个把女儿丢入粪窖里?
  
  据着这口志气上下便对付了那厮,死也博个名头,只是女儿也舍不得你。
  
  罢罢罢!爹爹,我是你生下的,你要我怎的,我都依了。拚得个一世没出场,只要你安稳便了。
  
  "一头说下一头泪珠儿扑簌簌的滚下来二双膝跪下去,呜呜的只是哭,陈希真见女儿认起真来。
  
  看了一看,嗤的一声笑道:"你起来,我对你实说了罢。"丽卿掩着泪立起来,希真道:"我的儿,你坐了听我说几你说走是上计,倒也被你猜着,我的意思只是要走也不容易,高俅那些帮撑的好不刁猾,吃你同他这般闹了,他怕不防着我们逃走,那时走不脱,一发决袭了,要走,只这一两日内还好脱身。
  
  只是有件事累坠:我祭炼五雷都箓大法,只争得十五日不曾完结,今遇着这魔头,若半途废了人正不知何时再有因缘。
  
  不得已将计就计口邀那厮们到酒楼上,将甜话稳住他口这厮痴心未断,必不来恶我,高俅曾受我恩,今尚不昧良心,挨他半个月,必不至于用强,且疏了他的防备,那时同了你高飞远走,他怎生奈何我?
  
  这叫做'唱筹量沙'。,的计,"丽卿听罢欢喜道:"爹爹方才却怎的稳住他?
  
  "陈希真道:"我说道:'我这女儿虽是性急。却回心得快。我若回家去说他几句,衙内来时,管叫他出来伏罪,'那厮信实了,说道:'我也正应到尊处赔礼下'说了许多的好话,去了。
  
  临去时欢欢喜喜地。我料他早晚必有人来缠障,待他来时,你须依我如此如此作用。
  
  这厮们虽刁,却未必识得这计,管教他着我道儿。不知你可依得么?"丽卿大喜上应道:"依得,依得。
  
  "正说话间,听得外面打门。陈希真出堂来看。那苍头已去开了门,只见三个人进来口问道:"陈提辖在家否?
  
  "陈希真看时。认得一个是范天喜,又看了那二人一看人忙接应道:"范兄难得来此。
  
  里面坐地。"三人上堂来人都见了礼,分宾主坐下又戴宗、周通看那陈希真:眉似青峰,眼如秋水,八尺以上身材一丹朱口唇,飘着五绺长须。
  
  戴一顶束发枣木七星冠二穿一领鹅黄鹤氅,系一条九股丝绦,踏一双挽云轻履,飘飘有神仙之概,虽是五旬以外,须发一丝不白人陈真道:"这二位高姓?
  
  "范天喜道:"都姓李人都是小弟交好。这位是江州人氏,这位是北京人氏,因到京赶买卖勾当人在弟处居住。
  
  "戴宗、周通道:"久仰提辖大名,今得因范兄汲引。,奉拜,甚慰生平。
  
  "陈希真对苍头说道:"你去后面看茶。"苍头进去了。陈希真笑着对范天喜道:"范兄恁的与弟相交,说话却瞒我。
  
  我岂不认识这位是梁山泊的神行太保戴院长!"三人大吃一惊,范天喜道:"求仁兄方便则个向"陈希真道:"我是歹人几不说破了。
  
  且请后轩坐地口"三人大喜,一同进去坐下,看那里面果然松篁。,交翠,花草争妍,好个所在。
  
  苍头献茶出来下陈希真道:"你自去看门了叫你时再进来。"苍头出去了,陈希真道:"这位却不认识口"戴宗答道:"是小霸王周通,仁兄何处认识小人来?
  
  "陈希真道:"兄自不留心,几年前,我因公干到江州,同一个江州衙里的干办在琵琶亭上吃酒二见吾兄同一个配军打扮的黑矮人上又一个黑大汉,也在那里吃酒二那干办指着兄对我说:这是神行太保戴院长,一日能行八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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