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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讲武射箭

  第九十九章 讲武射箭 (第1/2页)
  
待李世民和刘文静走了,王蝉儿转过身来,面含娇嗔,对李元霸道:“怎么,原来方才那位英武洒脱的男子是你的亲兄弟么?我随你来开封,你竟一直瞒我不说。”
  
  李元霸却不答他,缓缓坐回床上,斜身一靠,笑道:“怎么样,我二哥可长得比大师兄几个俊些么?”
  
  王蝉儿瞪他一眼,道:“嗯,大师兄么,是斯文儒雅,你二哥嘛,却是英气逼人,真正是男子汉大丈夫模样,不像你……”
  
  李元霸坐起身来,瞪眼道:“不像我甚么,难道本公子就很差劲了么?”
  
  王蝉儿见他着急的样子,嘻嘻一笑,道:“你当然不差呢,你是侯门公子哥儿,江湖浪子,只可惜你和你二哥一比,就被比下去啦。一个在地上,一个却在天上。”
  
  李元霸听了,不免肚里有气,轻哼一声,道:“我知你看上我二哥啦。也罢,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哥哥至今未娶,你也是未嫁之身。你既看上我二哥,便做我嫂子好了,我可不拦你。”话未说完,王蝉儿已举手挥来,李元霸早有防备,这一巴掌才落了空。
  
  王蝉儿双手叉腰,道:“怎么样,我偏偏喜欢像你二哥那样的奇男子伟丈夫,往人前一站,便是一副顶天立地模样,让人看着爽气。”
  
  李元霸哈哈大笑,站起身来,道:“如此说来,你跟我来开封,倒是来对了。你可遇上个中意的了。这样罢,你留在这里,我自往洛阳……”
  
  王蝉儿见他语带醋意,咯咯一笑,过去扭住他耳朵,道:“臭小子,我只夸你哥哥两句,你便气歪成这样了么?你当我的面说别的女孩子温柔美丽,你就不想想我心里什么滋味么?哼,才试你一下,你便跳将出来了,我知你早想趁机撇下我不管。”
  
  李元霸气犹未消,道:“你既看上了我二哥,我还有什么话好说,我这不是成全你么?”
  
  王蝉儿呸的一声,道:“你不是没什么话好说,你是说不出什么好话。你以为我们女子都像你们男人一样么,见一个爱一个。李元霸,实话跟你说罢,别说你二哥长得再英武洒脱一百倍、一千倍,便是一个天神下凡,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他一眼的。我王蝉儿既打算跟定了你,便从一而终,你明白么?我跟你都、都那样了,你再怎么差劲,我也不会嫌你的。我也想开了,这一辈子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啦。”
  
  李元霸起初见她说的语气坚定,不由得心生敬意,可是后来听她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话,忍不住笑道:“小师妹,甚么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绕弯儿骂我呢。你和我又究竟那样啦,你打定主意要嫁了我么?”
  
  王蝉儿脸上一红,打他一下,道:“你、你明知故问,我不和你说了。唉,你这浮游浪子,我撞上你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李元霸脱口道:“小师妹,我知你说出这番话,全是因那日你我都喝醉了才……”顿了一顿,又说:“可是那也做不得数的,就当做了一场梦罢,有道是梦去了无痕,我知你心中其实喜欢大师兄……”
  
  王蝉儿跺脚道:“你、你竟说那做不得数,我、我肚里说不准都怀上你儿子啦,你还这样说。你好没良心!你、你又怎知我喜欢大师兄,我和师兄他们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哪懂得我的心思……”
  
  李元霸笑道:“你的心思我是不懂,可是我知你和师兄他们几个,从小儿青梅竹马、情意相投……”
  
  王蝉儿呸的一声,道:“喂,快住口,你分明故意气我,好叫我离了你,你才称心不是?”
  
  正闹不清,只听玄竹杖有异动。李元霸才想起该将竹杖里的龟蛇放出透透气了。拿过竹杖,放出龟蛇。两个灵物一落地,便即游来蹿去,左右张望。冰蛇缠绕在火龟身上,不肯离开半分。
  
  王蝉儿见龟蛇两个亲密无间,叹道:“你看,人家这两个小小东西,却知如此恩爱,形影不离,好似天生一对……”
  
  李元霸笑道:“它们是天生一对,你我只是冤家两个。”
  
  王蝉儿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点头道:“就是呢。我和你一定是几生几世的冤家对头。俗话不是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么,说的就是我和你……”
  
  话未说完,忽听窗外传来一阵咕咕鸣叫之声。王蝉儿听见,忙跑过去。将头往外一张,一时脸露喜色,雀跃而起,拍手道:“哎哟,原来是我的雪鸽找来了。”
  
  一招手,两只信鸽飞至窗台。王蝉儿伸手抱过一只信鸽,将它爪下小竹筒解下打开,掏出一张小纸条,铺开一看,瞪大眼睛,失声道:“甚么?大师兄他竟病倒了么。原来师兄他们几个也到了开封城。”
  
  匆匆将字条看完,转身对李元霸说道:“喂,四师兄传来信息,他们也到开封城了。又说大师兄病了,叫我到城南陶然客栈相见呢。”不等李元霸搭话,又自言自语道:“可是他们怎知我也在开封,这倒奇了。”
  
  李元霸走过去,拿过纸条来看,只见上面写了几行蝇头小字:“小师妹,我们众师兄八个昨日均已到开封城,大师兄多日奔波,忧劳成疾,再加水土不服,竟病卧不起,见信请速往城南陶然客栈三楼一会,切切。四师兄薛收字。”
  
  李元霸点头道:“既如此,你赶快过去瞧瞧罢。”他本想说:“一听说大师兄病倒了,你便急成这样,还说不喜欢大师兄。”可还是忍住了不说。
  
  王蝉儿点点头,抬头看窗外,日影向西,时过未牌,转身便往门口走去。才走几步,有转过来,轻道:“元霸,自我一个出了白牛溪,本意是要躲避不见众位师兄,可是我和众师兄分别已有一个多月了。如今病了,我须得去瞧瞧。要不,你也陪我一起去见师兄他们吧,看大师兄病得怎样?”
  
  李元霸沉吟道:“论理我该和你一起去的,可是上次在扬州,我和众位师兄尚有些过节,因此还是暂不见的好。何况他们若见你跟我在一起,又非我不嫁,他们几个还不拔剑相向,一人一剑,我身上还不留下七八个窟窿么,这可不好玩儿!”
  
  王蝉儿噗嗤一笑,道:“你就臭美吧你!你又怕什么呢,你站在我身边,我看哪个师兄敢对你无礼。”
  
  李元霸摇摇头,道:“他们可不认我这个同门兄弟的,我又有伤在身,可打不过他们的,因此还是不去为妙,嘻嘻。”
  
  王蝉儿叹道:“既这样,我只好自己走一遭。”转身往门外走去,走到门边,又回头站住了,眼看李元霸,道:“喂,我可跟你说明白了,我去看看大师兄他们便回,你在这书院等我。你若走开了,自去洛阳,看我以后怎么治你。”
  
  李元霸哈哈大笑,道:“你快去罢。我身上有伤,便是跑,也跑不过你白羽派独门绝技轻翼蝉功呢。”
  
  王蝉儿听了,咯咯一笑,道:“哼,你知道就好。那么,我去去就回。”走到门口,忽然转念,不从门出。走到窗前,轻轻一跃,跳出窗外。回眸一笑,道:“我不从大门走,倒要试试这青云书院的围墙有多高。”向李元霸摆摆手,转身不见了。
  
  李元霸走到窗前,看窗外王蝉儿丽影已不见,不禁出神。一时又想起了颜萱,心想此刻不知她身在何处。自己和她不辞而别,她回来不见了自己,一定伤心幽怨,度日如年。想到这里,顿觉不安,一时惆怅不已。
  
  他和王蝉儿虽相识日浅,可是两个被人追杀,同生共死,又误打误撞,竟成一对欢喜冤家。王蝉儿虽任性横蛮,毕竟娇媚靓丽,他少年情怀,也不禁对她心生眷恋。虽然如此,此刻王蝉儿不在身边,他感觉似又轻松了许多。总是他内心对王蝉儿也说不清是种甚么样的情感,若无两个同船醉卧的事儿,后面之事没有发生,王蝉儿也不会对自己如此缠绵依恋。她虽不愿承认自己内心喜欢大师兄,可是当她听说大师兄病卧不起,心生关切,立时前去看望,可见他们同门情谊毕竟很深,自己和她萍水相逢,两个在一起不过数日,却是打闹时候多,温馨时刻少。私底下,他内心实则惦记着颜萱,留恋她的温柔体贴,一直幻想平生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只是,他心中又有一事不明,自己甚觉奇怪,便是他一见到高丽公主,心中便狂跳不已,激动之极。公主貌似天人,却冷若冰霜,可是她一颦一笑,皆令他神魂颠倒,自己心中究竟爱谁,也难说清。一时又心乱如麻。
  
  正自困惑,忽见龟蛇二仙在房间一隅,相互缠绕,静伏不动,吞云吐雾,似在吐纳。他想起这龟蛇二仙合二为一,正是江湖传说中的玄武秘笈,它两个究竟有什么古怪,连恩师牧道人也说不清楚。心念一动,起身去将门窗关上,走近前去观察。只见龟蛇二物静伏有时,在地上来回游走,似在画什么。正看得出神,忽觉肩背疼痛,只得坐回床榻上,侧身躺下。
  
  才一躺下,只觉身后有一股热气传来,回头一看,却见火龟爬到自己脚下,又沿他手臂爬上他的后背。所过之处,阵阵热流。这时受伤的背部更觉灼热滚烫,原来火龟伏在他背后,以体中热气,替他疗伤。心中一动:“果然是只神龟,居然暗通人性,知我受伤。”当下凝神运气,一动不动,运气和背后的火龟感应。
  
  冰蛇也滑过来,在他脚下游走,身周冒出清凉之气,与火龟的火热之气相融而化,令李元霸如在云里雾里,清爽、舒泰无比。他运气行了三个大周天,便觉背后伤痛大减。
  
  一念之间,记起三玄心法,如身回玄竹谷中。起身坐起,收摄心神,呼吸转入深沉,一时进入禅观。闭目之际,眼前仿佛见邵正奇和王通当时比武情状,将两大高人一招一式,你往我来,皆看得一清二楚。心想或能慢些更好,邵王二人比武招式顿时变慢,他凝神观之,心与俱往,气随意转。自连山而至归藏,再至周易之境,一道气柱在体内经脉中游走,所到之处,皆含无形之力,任意运至周身任何一个穴道。可是他功力尚浅,因此时畅时滞。一道气柱恰如游龙,逍遥自在,体内任意而走。
  
  正在意气生动之时,忽听门外有叩门之声,他本能一动,只觉一股无形之力应声而起。只听轰隆一声,门口竟被他肩侧发出的一股力道震破,裂开一个洞口,心神一震,忙收功而起。见满屋漆黑,微茫之际,左右寻觅,竟不见了龟蛇踪影。心道:“龟蛇灵异,蛇随龟行。火龟已视我为主人,它两个不会走远,自会寻我而来,也不用时时带着随身。”
  
  被震破洞开的门外露出一张惊恐失色的稚脸,却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童仆。
  
  李元霸微微一笑,起身走过去。那童仆以为自己惊扰了他,他才生气将门打破,慌忙跪下,道:“公子请息怒!小的却不是有意惊动了公子,我是来请公子前去讲武堂赴宴的,如今少令主和刘左使都在堂上等公子呢。”
  
  李元霸将他扶起,笑道:“不必惊慌,方才是我在房中练功,不想将门口打破,吓着你了,真是对不住。”
  
  童仆不住躬身赔笑,口中不住道:“公子练得什么功夫,如此厉害!不见你用什么兵器,却凭空将门打破,小的还以为遭了雷击呢,吓得魂飞魄散。”
  
  李元霸见他犹自惊魂不定,将一根手指竖在嘴边,道:“你只当甚么也没看见便罢了。”
  
  正在这时,只见身后有人笑道:“哈哈,不看见又怎知门口破了一个洞呢。愚兄在远处都听见门破之声了,想不到三郎已练成如此神功!你二哥知道了,一定欣慰无比。”
  
  李元霸见是刘文静也来了,忙躬身道:“刘大哥见笑了。小弟练功不慎,将门口打坏了。”
  
  刘文静拱手道:“哈哈,门口坏了,另换一间厢房便是了。三郎,我们快过去吧,你二哥和诸位英雄都在等你呢。”不见王蝉儿身影,笑问:“怎的不见王姑娘?”
  
  李元霸道:“小师妹她有事外出了。”
  
  刘文静笑道:“难怪前头只听家丁说似有人影翻墙而过呢,原来却是王姑娘,她娇滴滴一个女孩子,也有那样的好身手,哈哈。”
  
  李元霸道:“小师妹乃白羽派嫡传弟子,功夫自然不低。”
  
  “三弟不也是白羽派掌门人王通的闭门弟子吗?”
  
  “此事说来话长。”
  
  说话之间,童仆手执灯笼在前引路,两个一起往书院南廊行去,转了几个角,又走出百几十步,来到一处。其时,天已昏黑,李元霸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大殿堂,上挂有一门匾,上书“讲武堂”三个大字。跨进门去一看,堂内宽敞无比,四面成方,大足可容几百人。
  
  只见大堂正首处,二哥李世民正和一位中年男子坐在一张桌前。两侧各有十几个汉子列坐,个个形容彪悍,皆为习武之人,每人面前均设桌,上摆酒菜瓜果。见李元霸随刘文静进来,众人都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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